时趴在原地消化了好久，直到夜幕降临，寒冷蔓上了身子，实在受不了我才一瘸一拐走回家。

    创伤后遗症就是到现在我的左腿走路没什么问题，但是跑起来的话就有些踉跄。

    我有时候想不明白那个时候的我是怎么活过来的，是怎么一个人熬过那些个寒冬腊月？去讨别人不要的剩菜剩饭，卑贱到和狗抢东西吃。

    那么小的娃，是怎么承担无数无尽的冷眼与讥讽？幸好的是我活了下来，不幸的是我没有死。

    饱受风霜的八年后，我遇到了大明哥。

    彼时我十五岁，瘦干棍子，看着弱不禁风，面黄肌瘦。

    或许真的一阵风吹来就能把我吹走。

    大冬天奶奶留下的破屋实在是太冷了，破烂的屋顶下了雪都能飘进来。

    于是命运的风就这样把我吹到了小镇的煤矿场。

    我凭借着生理趋暖的本能来到了火光通明的煤矿场，钢铁架起来的场子，我站在底下望着那不断冒出黑烟的二楼，浓烟飘淼的尽头是熔岩发出的红光。

    这丑陋的画面在当时的我眼里是那么美，因为我感受到了里面溢出的温暖。

    我甚至傻傻的想：在里面呆着的人是多么幸福啊！越靠近越温暖，往后的我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像极了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。

    近了，飘出的浓烟已经被吸进了我的肺，强忍着不适我继续前进着，幻想中的天堂马上就要到来。

    直到我感觉被人一扯，扭头一看。

    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，穿着脏背心的年轻大哥，浓烟染的他脸蛋黑灰，但从那双黑夜中依旧亮闪闪的眼睛里，我看到了我当时也从少部分人眼里拥有的东西。

    当时我读不懂那是什么，但是我很喜欢拥有这种东西的人。

    直到 会儿，我才看到抬起头的大明哥强扯着笑。

    「你这小子，主意打到你哥头上来了，就知道不能让你喝酒，尽说些胡话，快吃饭吧，早点回去明天还要赶工……」

    我的妄言就这样被大明哥打哈哈略过了，其实大明哥知道，一向沉默寡言的我说出的话，必定有原因。

    至于原因是什么，简单至极，我喜欢上兰嫂了。

    大明哥应该跟我说清楚的，不，是我太畜牲了。

    不，应该说连畜牲都不如。

    他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管我，让我在某个寒冬与这个世界长辞。

    这对于我，应该是最好的归宿。

    常说人是环境的产物，其实非然，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。

    是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恶狼。

    是从地狱来到人间的恶魔。

    大明哥和兰嫂在一起后，便搬到镇子里租了个小屋，有了对象自然对生活是更卖力，白天监工晚上还找了份闲工，听说是在某个网吧当网管。

    而我自从上次酒桌饭饱后，非但没有放弃兰嫂，心底那份迷恋愈演愈重，每个周六，大明哥这天是一晚上夜班，我下了班后就偷偷徒步几公里来到镇上，来到大明哥和兰嫂租的小屋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户搬到大城市人家的旧院，大明哥租的是二层，或许是太过偏僻，到了晚上周围黑灯瞎火的，楼下也没有人租，我就会悄悄翻过院墙，小心翼翼从楼梯来到二楼，偷偷从窗户外看兰嫂。

    一直到她脱衣睡觉。

    自然而然，我这肮脏的畜牲窥视到了兰嫂冰清玉洁的身子